甘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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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1/11 20:01:00

祁连夜雪醅香茗,也有一种美是孤绝的。古代少数民族妇女,目送丈夫牵马出征,对月揽镜,她用细微的勾线笔毫无兴致地在脸上描画,是胭脂,是一笔一笔对美的逼近,她想以这样的方式,期盼丈夫的脚步一点一点地临近。白天她可以茶饭不思,强装笑颜,夜晚在一挑残缺的月亮的怀抱中,她涂抹在脸上的胭脂,无论哪种颜色,都完成了她怨妇的相思,使得她的内心相对完整。有过水痕、尘渍,都是附属的,而只有胭脂,才让一个妇女获取真实的自己,千古之下,我们领略到一份凄楚的美,并透过那夜的冰凉,去体会人类相同的情感结局,是胭脂让故事变幻了另外一种风格。

古代少数民族妇女在焉支山采摘红蓝花,涂着心仪的胭脂,一心一意蓄养的马匹,后来被唐代统治者相中。

《新唐书》卷五十《兵志》记载,从长安之东湖滨大泽一带将马匹移至秦州、渭州以北,会州以南,兰州、狄道县以西,设置监牧官职以负责畜牧,仍以原州刺史为总负责人,监管四地。南使在原州西南一百八十里,西使在临洮*西二百二十里,北使仍在原州城内居官治事,东宫使也在原州城内居官治事。东西大约有六百里,南北大约四百里。唐天宝年间,诸使共有五十监:南使管十八监,西使管十六监,北使管七监,东宫使管九监。

唐朝前期监牧业遍布陇右,焉支山是挑选战马和美女的养眼之地,直到安史之乱,唐朝国势衰微,无力挽救无马可牧的危局,不得不调整*策,通过对外贸易的方式,在少数民族地区进行市马贸易,补齐急需战马的缺口。茶叶,在唐代高度发展,各类茶税、茶法应时而生,饮茶之风也从中原不断地传向塞外,引起少数民族的青睐,成为风靡一时的高档消费品。因此,以茶易马,进行经济互补,达到双赢,起先是一条出路,后来成为一种国策,一种文化,一种历代奉行的*治策略。有资料称,唐朝把茶马互市和绢马贸易放在一起进行管理,先后开放大的互市场所有榆林、张掖、焉支山、龟兹、三受降城、赤岭承风戍和甘松岭,为了减轻国内贸易压力,唐王朝对编马、茶马互市的限额有一定的规定,输往边境的绢、茶每年都有配额,超出配额,不论是中原的绢、茶,还是边疆的马匹均不得出入境,当然民间的私茶、私马互市仍然偷偷地进行着。

唐代,玄宗曾封焉支山神为“宁济公”,当时的河西节度使哥舒翰曾在焉支山修建有“宁济公祠”。据山丹县志《燕支山神宁济公祠堂碑》

一文载:“西北之巨镇名叫燕支,本是匈奴王庭,汉武帝曾设为浑邪,开右地置武威、张掖。而山界二郡之间,连峰委会,云蔚黛起,积高之势,四面千里。”

焉支山雄锯张掖、武威二郡之间,唐玄宗封祀山神,于开元十三年封东岳泰山为天齐王,天宝六载封北岳恒山为安天王,又于天宝十三载封燕支山为宁济公,命太子少保河西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建宁济公祠堂于燕支山南麓,邀请当时名士杨炎撰写了碑记。

杨炎,字公南,为玄宗时谋议大夫杨播之子。史称他文藻雄丽,豪爽尚气,为一时名士,肃宗时曾拜他为门下侍郎,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他在碑记中记述焉支山气象雄伟,曾是匈奴王庭畜马重地。又述历朝获得马匹的重要,说周武王得马以兴,秦始皇得马以霸,汉武帝得马以断匈奴右臂,声威达于西海。并规定每年盛秋为文武官员祀神之时,同时举行盛大的阅兵典礼,以崇圣功而怀远略。碑文记述阅兵的盛大场面:

“亚旅师氏,旋头弩牙。金鼓七校,车徒十万大阅于山外。”

宁济公是唐朝赐给外姓从一品的爵位,可谓高官厚禄。有了宁济公主持秩序,四面千里,焉支山又成为了隐然待发的江湖,人可以在此挑选美女,马可以用胭脂臭美,所有的江湖行程还没有商定,连金盆洗手的人都想重新有一番作为了。

马呢,焉支山下的山丹马,有没有背着焉支山神,私自涂抹期脂。“山丹马”是中国四大名马之一,剩悍骏美,有唐代“八骏”之神采,马匹体型匀称,遗传性能稳定,兼有驮、挽、乘多种性能,适应性李白曾有诗云:“虽居焉支山,不道朔雪寒。妇女马上笑,颜如烦玉盘。翻飞射鸟兽,花月醉雕鞍。”

韦应物也一样,曾写下脍炙人口的诗句:“胡马,胡马,远放燕支山下,跑沙跑雪独嘶,东望西望路迷。迷路,迷路,边草无穷日暮。”

诗人的诗篇,如果是焉支山的个性签名,那匈奴的歌谣,就是焉支山的共同答案:“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蓄息,失我焉支山,使我妇女无颜色”。

6支山,一处屏障,一座天险,一个舞台,一个留待传唱的故事。

西汉置河西四郡,张掖为其一。张掖,张国之臂殿,以通西域之意。至唐又设甘州,因此处有一清泉,水味甘美,为河西第一泉,因泉而得其地名。现在那眼泉的水源如何,已经没有多少人关心,地处河西走廊的绿洲城市,在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眼中,也不过是一只臀腾,古中国的那种“天下定于一”的空间感,使人周身灼热。西域自是通了,张掖这只臂膊辅佐着汉武帝,出了河西第一泉的甘州,自然是河西第一州。

武帝之后,甘州渐渐走向辉煌。古今之间,飞驰的仅仅是时间吗?

泉中喷涌而出的仅仅是一汪活水吗?自那贯通的古道上,锦衣束带、款步而来的胡人,痴迷的仅仅是相异的风土人情吗?

从荒漠到绿洲,甘州本身就是一个象征。

从匈奴败走,发出“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蓄息”的哀怨,到回鹊入牧,甘州始终是游牧民族的宝地,不管是匈奴的王庭还是回鹊的牙帐,祁连山下的甘州,牛马蓄息,白云如练,以它肥沃的土地和本色,恩养众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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