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把仇人养成竹马怎么办》
姚嘉缨有些发懵。她明明已经死了,死在了承德二十四年的深秋,死在了一声声“娼妇吟娃”的谩骂声中,为什么,又活了?门忽然被推开,嘉缨应声看去,见几位打扮富贵的妇人一个个拥挤地进了屋,争抢着到了她的床边。“阿桃!阿桃你终于醒了!”抢先坐到了红木拔步床床榻边上的圆脸妇人率先出声,身子微微颤抖。这是谁?……她的大舅母乔氏?不像啊,大舅母在她舅舅战死的消息传回来的当夜一夜白头,怎么现在看上去却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华,一头鸦鸦乌发?偏头去瞧跟在乔氏身后的那些人,分别是她的二舅母李氏、三舅母刘氏。姚嘉缨有些奇怪,她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年轻?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身子一怔,垂首去看自己的双手……白嫩嫩的五指,指甲上丁点的豆蔻未染,干干净净的,似是能掐出水来。
《春江花月》
白鹭洲畔,台城春深。
又是一年江南杏雨梨云,蜂蝶恋香。高洛神静静地坐在自己已经独居了十年的道观静室之中。“你们走吧。能逃多远,就逃多远。”她对面前几个还未离去的道姑说道。她话音未落,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侍卫从槛外冲了进来。“夫人!羯人已攻破城门!传言太后陛下在南下路上被俘!荣康领着羯兵正朝这边而来,怕是要对夫人不利!夫人再不走,就不来及了!”人人都知,羯人军队暴虐成性,每攻破南朝一城,必烧杀奸掠,无恶不作。如今的羯人皇帝更是毫无人性,据说曾将南朝女俘与鹿肉同锅而煮,命座上食客辨味取乐。
《夫子在上》
长乐宫被池水环绕,浮萍满地,精致异常。殿内,乌木雕花的刺绣屏风后面,谢婉宁头倚在枕头上,正睡得香甜,嫩白的脸颊染上些许潮红,媚的像只妖精。甘松在一旁瞧着,不由的就想起了今儿早上服侍时,王爷将主子抱在怀里,短短一瞥间,主子娇艳的脸就像现在这样,不,比现在还红,连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,唬地人脸红心跳。甘松赶紧晃晃头,上前一步轻轻摇谢婉宁的胳膊,嗓音轻柔,“娘娘,时辰不早了,过一会儿王爷就要过来与您用午膳了。”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,嗓音微哑,像是羽毛挠在人的脸上,痒痒的:“现下几时了,”谢婉宁从床榻中起身。甘松听着这慵懒又带着娇憨的声音,忍不住有些脸红:“现下巳时了,娘娘您该起来梳洗了。”谢婉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的:“都巳时了,你去打些水来吧。”